,即便成功,或许究己一生也无法让他们接纳,反而会招致不理解与诽谤。

可是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是对他而言具有强烈吸引力的诱饵。毕竟没有哪个志在报效家国的读书人会不渴望获得切实造福于民的机会。

楚元廷听了白闻敬一番滴水不漏的话,沉吟片刻,唤了陆淮出列。

他亦知晓此事为难,毕竟事发的地点就在他的宫廷之中,白家大公子和国公府的牵扯他也略有耳闻,不能排除白氏刁难陆淮的可能性。

但因他与陆淮在变法一道上相合实在如伯牙子期,还是忍不住带着希冀,有些想征询一番陆淮的想法,试探他可有良方助他解决这顽疾。

“陆爱卿可愿代行此事?此事不急于一时,可从长计议。”

“若陛下信臣,臣愿斗胆一试。”未有犹豫推脱、半分矫饰,这清雅隽秀、看着柔弱经不起摧折的文人居然爽快地便答应了下来,让楚元廷有几分吃惊。

他先是禁不住开怀地朗声大笑,乐后又担心:陆淮他可知这帮商人能做到今日这般大的家业,手脚定然无多干净,怕是肮脏手段、布置都多得数不胜数。

这般自幼读圣贤书的纯良君子,当真玩的过那帮老狐狸么?

“妙哉!有陆爱卿这般的肱骨之臣,实属我大雍之幸。只是一人之力恐怕如蚍蜉撼树,难以撬动这些庞然大物的根基。”

“此事孤需要更多人的帮助。众爱卿中,可还有人愿与陆爱卿同往查办此事?”

楚元廷不忍这忠良愿为他分忧的臣子孤立无援,欲为他寻找助力,至少能一同承担风险。

可阶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大殿之中竟然寂静得如同一根针掉落都十分清晰的模样。

一众官员不是不知晓这变法于百姓有利,尤其荒年之时,实在是防止流民饿殍,保障物资供给流通的一记定海神针。可这变动实在太难。

身处太平治世的繁华国都,所见皆是一派仓廪丰实的富丽景象,众人哪会那般警惕,只觉得这新法有些杞人忧天之嫌。

居安思危虽好,但不至于要到损伤当前利益也要防范于未然的地步。

况且,多少人举着“祖宗之法不可废”的牌子,满口守礼尊古,实质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业受到波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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